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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咸鱼,主要打游戏,单机/lol/ff14,偶尔画画,更偶尔产点粮,欢迎找我玩

【授翻】Casting on 1(梅熊梅无差)

 原作者:ScribeofArda


原作地址:35488393


简介:ATU系列的后续的第四部,泪雨fix-it后关于战后新婚的部分。ATU原作和第三部分lofter上有别的太太翻译过,看到太太提到比较忙暂时没空翻译后面的部分,于是尝试翻译一下。

没有看过前作的话建议先看前作,简单总结就是大梅在泪雨不断循环寻找打赢的方法,这个系列是梅熊梅无差,有条件的话建议看原文,如果没有办法上ao3可以私聊我,我可以发镜像链接。第一次做同人文翻译水平有限,不够好的部分还请多多包涵。

这里放一下-Valley-太太翻译的ATU原作部分链接,太太的文笔和翻译都很棒,强推。

https://v-a-valley.lofter.com/post/1f011bfa_2b3e8f856 


本章主要讲了赢得第五战役一年后,梅熊会师举办庆功宴的部分。庆功宴的第一部分始于哀悼,有凯三和小七讨论芬罗德之死的部分。我个人觉得本文作者对费诺里安的塑造非常立体,希望大家能享受这个故事。


授权如下图:


第一章 挽歌(Laments)


他独自一人站在矮墙之上。


太阳正从东边群山的雾霭中升起,然而他手下倚靠的城墙的白色石砖依旧冰冷。在耀眼的日出里,从巴拉德艾塞尔的边缘延伸到他身后的平原消失在远处,雾气被晨光镀上一层银色。


他尝试越过低处翻涌的银色迷雾,看清里面的任何动静,瞥见了一个标杆或矛尖,但阳光太亮而迷雾太浓。Fingon进一步探出身子,就像这微不足道的几英寸身高能让他看到的有所不同。


他身后传来一声咳嗽:“陛下,不管您多么着急,还请不要从城墙上跳下去,Thorondor肯定只能干预有限的几次。”

Fingon苦笑一声,将探出去的身子退了回来:“Idhron,我没那么急躁吧?”

Idhron向前几步走到栏杆前,看了他一眼问:“您已经醒了多久了?”Fingon张了张嘴,而Idhron瞪了他一眼,“这是个反问句,陛下。”


Fingon哼了一声然后回答:“那么你醒了多久呢,Idhron?”在余光中他看到了什么动静,转过身去却只是一只风中的飞鸟。


“我是您的下属,陛下。我当然比您起得早。”

现在轮到Fingon看他一眼了:“那么你今早扑灭了多少火?”Idhron犹豫了,Fingon倾身推了他一下:“说吧,我们认识了多久?我可以从你下巴轻微的抽搐里看出你整个早上都在努力不让自己对其他人大喊大叫,而现在才刚到日出而已。”


Idhron还在犹豫,然后靠在了Fingon旁边的栏杆上:“我不会用细节来打扰您,陛下,但是很多,太多了。”他伸手抹了把脸,“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您没有计划着加入他们。”

Fingon回头望着被迷雾笼罩的平原:“尽我所能,虽然我不能承诺。如果接下来的三天里没有任何人挑战或决斗,我会很高兴。”

Idhron哼了一声:“好吧,鉴于Celegorm殿下还没有来。”


太阳在这时冲破了围绕着巴拉德艾塞尔墙壁边缘的薄雾,微风拂过,旗帜在城堡的墙壁上飘动,银蓝色和猩红色在白墙的衬托下熠熠生辉。

“我的父亲以前经常站在这里。”


Idhron沉默不语。Fingon低头看他手下的栏杆:“有时我会在这里找到他,他看着群山,即使是在太阳尚未升起前的黑暗里,他就这么站着,看着,有时感觉就像站岗一样。”他呼出一口气,看着银蓝与猩红的旗帜交织在风中,“我真希望我问过他在想着什么,我真希望我能多在这里陪着他。”


Idhron微微低头片刻,然后直起身子:“也许现在是时候向前看了,陛下,而不是缅怀过去。”

Fingon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的可真委婉,Idhron。”他笑了一会儿后停下,“你觉得在他离开前会在这里站立吗?这会是他决定独自纵马离去的地方吗?”


Idhron小心地伸出手按在Fingon的肩上:“我不知道,”他平静地说,“也许吧,但是我足够了解您的父亲,我知道他选择离开您并不轻松。”


“但他还是离开了,”Fingon沉思道。片刻后他摇了摇头,“抱歉,我不该说这种话。我本不该是伤春感秋的人,至少不是今天。”


“我想是Maedhros殿下离开太久了,”Idhron评价道,“但您站在这里盯着平原看也不会让他到得更早些。”

Fingon本能地寻找在迷雾中寻找猩红色旗帜,但一无所获。

“你知道,一年多以前我就站在这里,”他对着清晨的空气平静地说,“我可以看见Maedhros军队的长矛在远处闪烁,在他那边是我们另一半的联盟,他们准备着一场我知道我们不会赢的战争。”他呼出一口气,“我很害怕,我用尽一切办法让自己不要表现出来,但我真的很害怕。为我自己,为我的人民,为……Maedhros,输掉这场战争会对他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Idhron在他身边沉默了。“我很抱歉,”Fingon重复,“我不该给你带来负担。”


一年的时光如白驹过隙,在重建的混乱中飞驰而过,大敌的堡垒日复一日地被稳步挖掘,一批又一批的俘虏也被带到阳光下,试探性的谈判和联盟逐日强健,春日的新草沿着向东的大路从泥土中拔地而起。


一年已经过去,巴拉德艾塞尔现在似乎屏住了呼吸。


铜和金色在他的脑海深处安静下来,Maedhros似乎还在沉睡。他领导的那一半联盟驻扎在半天以内的距离里,如果半梦半醒间看到的星空是准确的,大部分他的人睡在群星之下。Fingon竭尽全力控制自己不要溜出城区,穿过平原和Maedhros见面。


当然,这很诱人,但是Maedhros为了战后一周年纪念付出了很多努力,所有的政治力量都如此平衡,Fingon不想毁了这一切。


阳光浸没了桑格洛锥姆山巅,山峰积着一层薄薄的雪。


Fingon随着呼吸叹出一口气,从栏杆旁走开:“让我们开始工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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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拉德艾塞尔映入眼帘,在大片森林的映衬中,白墙光滑而明亮,墙上猩红银蓝两色旗帜在风中飘扬,钟声自城中传出,直至群山与之一起回响。


Maedhros的目光落到从堡垒大门出来的骑兵部队上,银色与蓝色在他的脑海中跳跃。他笑了起来,微风带着他的笑声,他瞥到猩红旗帜在风中舒展。Maglor在他身侧微笑着。


Maedhros骑着马,带着他领导的一半联盟——那些发誓跟随他进入永不到来的诅咒的人民,那些当胜利来临,艰难的道路在眼前展开也不曾退缩的人民去迎接他们。Caranthir在他的马鞍上坐得更直了,他看到其他的部队靠近,太阳照耀着他头发里编织的宝石,那些宝石在被Alra赠予他后几乎没有被摘下来过。Maglor举起手,熟悉的Fëanor家族号角声在空中回响。

他们得到了回应,Maedhros咧嘴笑了笑,催促他的战马向前。


一年前的今天,这片海岸上最伟大的两半联盟在这里胜利会师。


这会有复杂的仪式,Maedhros了解这些,他花费了好几个月的时间计划这些仪式,在他的人民和那些先一步到达巴拉德艾塞尔的人民间来回走动,和Maglor在前线营地或希姆凛一起度过的深夜,试图想出一切可能出错的地方。他知道确保一切正确有多么重要。

在这一刻,他却想不起任何一件了。他只想跳下战马,跑过堆积的泥土,踩过新生的草芽,直到将Fingon紧紧搂到他的双臂之间才能呼吸。


他迎上Fingon的目光,银蓝和猩红的旗帜被降下并小心地折叠起来,新的旗帜升起,与巴拉德艾塞尔城墙上的银蓝与猩红交相辉映。Fingon深深地看着他,手里攥紧缰绳。


Dearheart


Maedhros脑海中充斥着银色与蓝色。Beloved


他的战马在他身下不耐烦地晃动。他正要翻找他的踢马刺时一只戴着手套的手牢牢地握住他的手腕。Maglor靠过来,紧紧抱住他:“你他妈要是敢,”他在Maedhros耳边低声说,“我花了太长的时间去确保这一切都能顺利进行,你不会因为想要跳向你的丈夫而毁了它。”


Maedhros尝试收回自己的手腕,但Maglor的手像铁一样抓着他。“好吧,好吧,”他低声回应道,“这是你欠我的。”

“无论如何,再控制你自己几秒钟。”


新的旗帜升起,是至高王与王的旗帜,银号再次响起,那高亢而清晰的号声,Madehros仍会在大军冲向地平线的梦中听到。回音终于在风声中归于平静,片刻只余寂静。


Maedhros的手腕从Maglor的手中挣脱。他跳下战马,匆忙中险些摔倒,他一边把的缰绳随手扔向Maglor的方向,一边转过身开始奔跑。

Fingon与他在半路中相见。“Dearheart,”在他双手环抱住Maedhros时他说了一遍又一遍,把自己的脸埋进他的颈窝,“Oh, dearheart.”

Maedhros将脸埋进Fingon的黑发里感受他的气息:“我太想念你了,”他低声说,“我是多么的想念你啊。”


Fingon退后到刚好可以吻到他,他双手捧住他的脸,Maedhros不顾一切地陷入交织的银蓝色之中,只为这珍贵的片刻。

在他们周围仪式已经结束,相隔一年的人们上前互相问候。他瞥见Beleg和Mablung,两人看起来都在犹豫。Maglor和Caranthir两人架着Curufin,Curufin看起来羞愤的要喷出火来。Maedhros很高兴地注意到他几乎没有倚靠他的手杖,一匹马缰上挂着八芒星的马平静地站在他附近。他最后一次见到Curufin是在六个月前,他离开巴拉德艾塞尔去处理希姆凛和安格班外营地的事物,Curufin头部的伤口让他几乎无法骑马。


他从Fingon的拥抱中拉出足够的距离,抓住Curufin并将他拉近,“不要,”Curufin吐出两个字,但他的语气里并没有怒火,他靠在Maedhros身上,允许他将吻印在自己的太阳穴上,“Nelyo,停下。”


Maedhros笑了,“别想,”他回答,但他退后一步让Curufin怒气冲冲地整理他的衣领,“你还好吗?”


“你很清楚我的状况,Fingon已经为你监视了我好几个月。”Curufin咕哝道。


一阵低沉的笑声响起,Fingon随后走到Maedhros身边,他们十指交握,“只有你会称之为监视。Maglor,Caranthir,很高兴见到你们。”


“你也是,”Maglor流畅地说,“哦,还有Turgon,我的荣幸,你在巴拉德艾塞尔呆了多久了?”


Turgon在Fingon身边踱步,他低下头:“Fëanorions. 我和我的随从两周前刚到。”他环顾四周,“我们应该回到城里对吗?你们已经奔波了一段时日。”


当他们回到自己的马匹旁时,Húrin给了Maedhros一个大大的笑容和点头。他们看见Azaghal推着他结实的小马向前与Curufin并肩。两军合并并转向巴拉德艾塞尔。Maedhros和Fingon并肩骑行在前,在他们上方王旗迎风,随着高大的白墙越来越近,号角声从堡垒中响起,Fingon伸出手与他十指相扣。


“欢迎回家,dearhea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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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几乎连五分钟独处的时间都挤不出来,在解决最后一分钟的问题时,Maedhros的最后一件物品从希姆凛被带到属于他们的房间,他狂乱地将适合旅行的骑装换成适合国王的装束。Fingon大部分时间在角落看着Idhron在他周围大惊小怪,调整他的仪式铠甲让它合身,或他的斗篷折叠在盘子上的方式。Maedhros的手指在他不断翻阅羊皮卷时染上了墨水,在Idhron为他扣上剑带并为剑带的位置大惊小怪时,他低声喃喃自语。


“首先是正式的联盟仪式,”他低声说,手上的羊皮卷翻到某一页,Fingon知道那上面是联盟首领间交换礼物的礼单,“然后是今晚的晚宴和追悼会。”他抬头看了一眼Idhron,“今晚不供应美酒对吗?在今晚结束之前,我们不能让任何人喝得太醉。”


“一切正常,陛下。”Idhron流畅地回答,“您的兄弟们坐在离Orodreth 尽可能远的地方,不会因为没有把所有人都安排在主桌上而严重侮辱每个人,我也有安排几位关键人物来避免任何突发危机。”他退后一步,仔细的观察了Maedhros片刻, 然后咆哮,“您的肩膀不平。”


“因为我被吊在悬崖上,而那块肌肉从来没有恢复,”Maedhros自嘲,“几乎没人注意到这个,尤其在我穿着斗篷的情况下。”他瞥了Fingon一眼,“他又在大惊小怪了。”


Fingon只是哼了一声,然后翻了翻他自己的羊皮卷,上面是一篇饱经修改的演讲稿,潦草到几乎无法辨认。他在明天晚上的庆功宴上才会用到这篇演讲,为今晚准备的更加简短而庄重的演讲已经刻在他的脑海中,但他忍不住看了一遍又一遍,试图找一个恰到好处的语气。


先是悲伤,后是欢喜。


然后第三天……


Maedhros从自己的演讲稿中抬眼,给了Fingon一个深情的微笑。Fingon忍不住摸向自己的口袋,第一千次检查那个小盒子还躺在里面。他知道随身携带它是愚蠢的,他有专门用于保管贵重物品的宝库,但是他放不开它。


终于Idhron认可了二人的装束,他们将是最后到达庭院的,在那里长桌铺设在花环下,珠宝流淌在无尽的灯光中,所以在宫殿的大门后还有一个紧张的等待。Fingon将手指与Maedhros紧扣在一起,数百人的声音溜过大门传到他们耳中,城里数千人低声的祝福也传到他们耳中。


Maedhros用他手腕的断肢触碰茜玛丽尔,它被镶嵌在一条铜和银制的项圈上,戴在他的咽喉处。这是Curufin在他的手停止颤抖足以支撑工作时做的第一件作品。


是Maglor的主意,将茜玛丽尔借给了他,只为了今晚。


Fingon回应了他的手势,第二颗茜玛丽尔戴在他的脖子上,“准备好了吗?”他低声问。


Maedhros紧紧握住他的手:“准备好了。”


号声响起,大门洞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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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太阳落山时,巴拉德艾塞尔刚刚印入眼帘。


Celegorm勒马,无所事事地挠着马脖子。片刻之后,Amras赶上了他,他的马在身下不安地慢跑,“现在回头加入他们还为时不晚。”当马停住时,他低声说。


Celegrom只是哼了一声:“确实。”


他拉起缰绳,身下的马匹朝着高大的白墙前进。在炫目的夕阳下看清轮廓之外的东西有些困难,他花了些时间才看清城墙上高高飘扬的王旗。


Amras举手遮住阳光,眯起眼睛:“这些旗帜……这一定不是真的。”


Celegorm看了又看,红与蓝,这表明Maedhros已经在城里了。“什么?红色旗帜和蓝色旗帜,又不是世界末日。”


Amras伸出手臂,盲目地拍了拍Celegrom的手臂:“再看看,蠢货。”


Celegrom 对着刺目的夕阳眯起眼睛:“只不过是红色和蓝色,有什么……哦。”


红色和蓝色,但在同一面旗帜上,占据同等的空间。每张旗帜中介有一些他看不太清楚的细节。


他们越来越近。“什么?”


Amars开始大笑:“这是……我从没想过我有生之年能看到这个。”


他们父亲的八芒星印在红蓝交织的王旗上,周围环绕Fingolfin家族纹章的轮廓。八芒星的尖端镀上了明亮的银色。


Celegrom注视着王旗。他们的马匹加快了步伐。Amras重复着它直到他们飞掠过平原,灰尘在马蹄下积聚,直到Celegrom几乎喘不过气来。Amras高声呼喊着,他的红发在背后扬起,白墙在视野中越来越近越来越高,直到他们停在墙角下。


大门为他们而开,第一个庭院非常安静,一个身着Fingon家族制服的侍卫无声地走向他们,领他们去马厩。“那些城墙上的旗帜,”他将手里的马具交给身旁几乎不愿直视他的马夫,“它们是谁的?”


马夫看起来惊讶极了:“当然是是至高王和王的旗帜,”他说,“这就是全部了吗?”


Amras笑着说:“我们等下再来看她们,她们带着我们飞快地走了很远的路。”他环顾四周,“其他人在哪呢?这里太安静了。”


“是庆典,殿下。”马夫的目光在他们二人间扫过,“战后一周年,Maedhros陛下的一半联盟在今天早一些的时候抵达,庆典一共三天,几小时前第一场晚宴刚刚开始。”


Celegrom试图在脑海中计算时日,他大概知道已经过去了一年,一年里诸多事物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但在野外他甚至没有特别关注季节的变化。


“一年了,”Armas感叹,“正是时候。”


他们抬头,数百人的声音逐渐增长,直至咆哮一般。


他已经一年没有见过超过一队人了,他的猎人们在他身边。他的脚步在拱门前踌躇,他知道那道拱门后就是人群聚集的大庭院。


还没有人看见他们,就在Celegrom即将抬脚迈进庭院前,犹豫掠过他的皮肤,带着可怕的灼热,喧嚣声减退了。


有人开始唱歌。


“哦,”Armas低声说,“是一首挽歌。”


沉默在蔓延,还有一个Celegrom不曾意识到的尖刻声音。他花了几分钟时间穿过悲伤与懊悔的洪流,去听清那些歌词。


“哦。”他低声说。


这是一首给Finrod的挽歌。


在自己意识到之前,他已经转身向离开的方向。


他的马就在马厩里,他可以在任何人意识到他出现在这里之前带她出去,他可以回到荒野,回到他的狩猎里,回到一个没有上百人用或是仇恨,或是怀疑,或事不该放在他身上的尊敬看他的地方,这让他不知所措。他能穿过石墙看到那里的人,聆听Finrod高尚而光荣的牺牲,他抵抗到最后一刻。


他想知道谱写这曲挽歌的人是谁,他们是否将他定为凶手。


Amras抓住他的手肘。“我没有杀他,”Celegrom从喉咙里吐出几个字,“我没有杀他,我甚至不希望他死。”


“我知道。”Amras将他轻推到一处墙壁的凹陷处,然后自己也靠了过去,Celegrom感受到身侧结实的温暖。


Celegrom动了动嘴唇:“实际上,我可能阻止了更多人去死。如果他决定了,半数的军队将随他而去,而他们都会死在他身边。他们应该感谢我没有让这种情况发生。”


Amras哼了一声:“好吧。”


他的皮肤下流淌着一些陌生又锋利的东西,让他对着石墙踢了一脚:“他最初愚蠢地对Beren发誓要承担他的责任,愚蠢的信任意味着他需要用自己的生命来偿还。”


“我知道,”Amras背靠着墙,“这仍是很可怕的事情。”


“我做了什么?”Celegrom咆哮,“你不在那里,你不知道——”


“你和Curvo做了什么,Finrod做了什么,我们的父亲做了什么。”Amras耸肩,“随便你挑,每个人都有足够多的责任了,没必要把它们都归咎于一个人。”


“我没有——我没有因为他的死而责怪Finrod!”


“是的,你有,”Amras看着他,他突然看起来不再是那个会被Celegrom带出门打猎的弟弟,“你当然有。”


Celegrom皱眉:“你是说我是……我是对的吗?”


Amras吸了吸鼻子:“完全不是。但是你那样做并不是为了好玩,Tyelko,即使是你也没有那么残忍。”


“那我为什么要这么做?”Celegrom咆哮,“看在你这么了解我的份上。”


Armras翻了个白眼:“别对我发火。你看着你的领土和人民燃烧,然后你向Finrod寻求庇护,而他高尚的牺牲却将他带进我们家的一团乱麻里,然后让你离另一个家越来越远。”他在Celegrom的注视下耸了耸肩,这些话在他的胸腔中回响着,他甚至没有意识到它们在那里,“我是你的兄弟,我也不是一个白痴,你不想再失去什么东西了。”


挽歌曲调婉转,另一个声音加入进来,在挽歌的曲调下编织着,直至流入他的胸膛,并重重包裹住他的心脏。那个声音不知何故一直在那里,只是被围绕他飞舞的乐声牵了出来。


“不管怎么样,我都失去它了,不是吗?”他低声说。


“在你心里,乱七八糟的一团里,很小的一部分曾试着保护他。”Amras靠在他身上,叹了口气,把头垂到Celegrom肩膀上,“但是好意在坏结果面前什么也不是,而且你不可否认,你也有恶意。”


Celegrom用力咬着嘴唇,直到尝到血的味道:“我那时太生气了。”


Amras哼了一声:“我也是。”他不需要说出他想着什么,也不需要对Celegrom说,“但我们没法选择谁活着谁死去,没人可以。”


Celegrom将头靠在石墙上,挽歌曲调婉转,在他们聆听的时候,他慢慢伸出一只胳膊,搂住哥哥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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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被当头指责。


他的一部分对此感到惊讶。


一个传令官喊出了他们的名字,Finrod挽歌的最后一个音符还徘徊在夜空中时,Celegrom看到他的兄弟们站了起来。Maedhros在庭院另一边的主桌正中心,茜玛丽尔在他的颈间闪耀,Fingon慢了一步,没能在他笔直地从桌上跳起来前拉住他。他快步穿过庭院,“Tyelko,Telvo,”Maedhros咧嘴一笑,“我不知道你们能否成功。”


Maedhros将讲他们俩都搂入怀中,Celegrom挣脱不出来,在他身边,Amras笑着回搂Maedhros:“我也很高兴见到你,Nelyo,抱歉打断了派对。”


“别说蠢话,”Maedhros退开几步并仔细观察他们,“你们两个看起来很好,我们还有时间,来吧,有人会带你们去你们的位置。”他苦笑了一下,“实话实说,离Orodreth尽可能远,但还在主桌前。”


Celegrom抬起头,看见Fingon温柔地微笑着,当他发现Celegrom看着自己时,向他举起了高脚杯。Maglor在他的座位里半起身,Caranthir完全站了起来,他的目光沿着长桌移动,他看到了Curufin。


Celegrom冲向他:“你没事!”他激动地说,将Curufin从座位里拉起来,抓着他的肩膀,“你没事,很好,这太好了。”他捏着Curufin的下巴将他的脸转向一边,仔细查看他从太阳穴一直延伸到头发里长长的疤痕,“上次我看见你的时候,你还在昏迷。”


Curufin苦笑了一下:“一年的时间很长,我很好。”


Celegrom发现手杖靠在Curufin的椅子上,当他抓住Celegrom的手腕时,他的手一直有些轻微的颤抖。他什么也没有说。上次见面时Curufin甚至不能保持清醒足够长的时间去握住那个挂在Celegrom髋部的狩猎号角,他头上的绷带沾满血迹。相比之下,Celegrom觉得现在这样很好。


一年是那么的短暂,但又漫长的仿佛一个纪元。


Maglor拥抱他们二人时,在他们耳边匆匆说了接下来几天的大致安排。Caranthir紧紧抓住Celegrom的肩膀直至弄疼他:“搞砸这一切的话我会揍你一顿。”他低声说,“我有很多东西正处于精妙的平衡里,我不需要你让天平倾斜。”


Celegrom唇边的笑容逐渐扩大:“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亲爱的弟弟。为什么Amras没有被同样警告?”


“因为Amras没有一只兴奋的小狗需要注意。”Maglor讽刺道,“注意举止,为了Nelyo。”


“我不会毁了这个的,”Celegrom厉声说,他比他自己想象得更加尖刻,然后Amras用手肘捅了他一下:“这里有什么吃的吗?我们骑了好几天马了。”


桌子的尽头是为他们准备的座位,Celegrom转向它们,犹豫了一会儿。


“去他*的”他低声咕哝着。


他走到长桌尽头,直到站到Fingon和Maedhros面前,他们的手交握在一起,两颗茜玛丽尔在脖颈处闪耀。


他鞠了一躬,右手捂上心口:“我的王们。”


Fingon大笑起来,Celegrom听到他说:“猎手Celegrom,欢迎回来,加入我们。”


第一章 完


后文 











注(以下是我的碎碎念部分)再次建议大家看看原文,原作者的用词精准且不难懂,作为翻译者我的语文水平限制了我把作者优美的表达翻译出来。


正文中加粗部分是梅熊通过精神链接说的话。


silmaril我思考了一下是翻译成宝钻还是茜玛丽尔,最后觉得茜玛丽尔比较好听(:D)


涉及到文中原创人物的名字翻译我思考了一下,然后觉得人名全用英文我不就不用翻译了吗(偷懒),翻译ATU前三部的太太其实有翻译过原创人名,但是我没有问过太太,所以没有照搬。同理梅熊对彼此的昵称我也直接打英文了。在中文语境里还原那种古代西方对爱人的称呼太难为我了。


My lord我全部根据中文语境翻译了,对小熊和大梅的翻译成陛下,对其余费诺里安宅熊的翻译成殿下。然后关于对梅熊这对cp,文中称呼为high king and king,我翻译成了至高王和王。(其实我中意至高王和他的丈夫这种说法,但是丈夫这个翻译没有体现出king的意思,然后至高王和他的王又没法体现出,大梅不仅仅是小熊的王,他和小熊还是平等的配偶和诺多王,于是放弃思考的我选择直译为至高王和王)


马在文中用了两个词,常见的horse和mare,鉴于mare是母马的意思(亲友告诉我古代战马大部分是母马或者阉马)于是对马的称呼里我用了她代替它。


形容凯三的猎人小队时作者用的词是dozen,一般这个单词指一打,常用与鸡蛋,一打鸡蛋=12个。但是对人用打这个量词很奇怪,所以我翻译成了一队。


凯三说自己阻止了更多人死那里,小七回答的是sure。这个单词就有很多翻法,但是总体是表达肯定意思的,鉴于后文凯三问小七觉得自己这么做是不是对的的时候,小七完全否定了他,在这里我选了一个语气不那么强硬的好吧。


然后小七说凯三有好意但也有恶意那部分,原文是But good intentions don’t mean much when they go wrong, and you can’t deny there were bad ones there as well.这个感觉特别契合宝钻里曼督斯的预言,关于开端良好的行事终会以恶果收场,当然凯三的开端不完全良好,但是作者这篇文确实是启发了我从另一个角度看三五夺权纳国。


凯三骂的脏话是F**k i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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